赤红羽毛落下，牵引出过往种种，记忆中的那些人物，神州五千年的人情世故，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红绳牵住，牵绊仙人与俗世的因果。
往昔种种，皆如梧桐树上开枝散叶的繁盛，是她存在于此的证据。
人若是失去了记忆就像是失去了曾经存在过的历史。
熊～
一束火焰顺着赤羽缠绕其上的红线将无数的记忆点燃，五千多年纠缠的是非离合，全部化作柴薪熊熊燃烧，无数的记忆化作火焰，无数的情感化做燃料，灼烧这片红线为枝，记忆为叶的神魂梧桐。
千年的夙愿，尽付此剑——
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。
为了这次发动第一额定功率，符华燃烧了五千年前的苍玄，丹朱，姬麟与500年前太虚五徒，乃至如今的程立雪等人的记忆。以牺牲大量记忆为代价，在幻境中 对敌方造成一次无法被防御的精神攻击。
烈火燃烧的梧桐树下，飞出一只熊熊燃烧的精卫鸟。就算紧握的拳头空空，符华也像精卫鸟般张开双翼，为了守护世界。
[神者，变化之极，妙万物而为言，不可以形诘者也。]
太虚剑气共有五蕴，这就是第五蕴——神蕴。
精卫鸟展翅高飞，双翼裹挟着熊熊烈火，穿透无尽岁月，引爆苍穹！
“既无形体，亦不需要形体，此剑充盈空间，此剑皆是空间 故而无处不在，无往不利。”
轰——！
天空仿佛被燃烧布满千姿万红的火烧云，一柄巨大的仿佛能够开天辟地的神剑刺穿云海，剑首如同燃烧的精卫鸟般刺向悬菀。
“律者啊，这一剑——是无法阻挡的！”
轰！
悬菀被一剑斩开，赤红的剑痕一直蔓延到大地上，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切开一样，符华化身的太虚剑神，落在西琳的虚数屏障上，数十层屏虚数障就像蛋壳一样层层爆裂开！
“可恶！少得意忘形！”西琳拼尽全力的制造出最后一层虚数屏障，遁入屏障前眼神诡异的笑道:“只要神与我同在，我就绝对不会输给你！”
“区区蝼蚁休想和神作对！”
太虚剑神落下，刺破最后一层虚数屏障，屏障后面却是闯入到了一片未知的白色空间，白色空间的中央，有一个无色的王座，太虚剑神冲向白色空间中央，朝着那无色王座上的无色身影，径直斩落下来。
无色的身影，露出无声的笑容。
咔嚓卡啦!!
白色空间骤然破碎，化作无数纯白的碎片消失。
“太虚剑神无形无界，此剑能穿透任何有形屏障，直击意识深处无法认知的部分。
无法认知，因而无法抵抗，从内而外彻底归为虚无。”
“这一剑我确确实实击中了，但是为何律者没有消失？在第二律者的意识深处有什么巨大的存在，替她承受了太虚剑神。难道!那就第二律者所说的‘神’吗？所有律者的根源，崩坏意识本身？”
饱经摧残的意识空间，巨大的平原上纵横一道几十公里的巨大裂缝，天空中一分两半的悬菀浮空堡斜斜坠落大地，撞击发出巨大的轰鸣。
一束赤红的光芒从天空中落下，符华用尽全力，陷入动弹不得的境地。
“第二律者，是我时运不济，还是你命不该绝呢？”
“不，你做得很好。”
第一律者瓦尔特·杨接住符华，催促道:“快离开这里，你使用的那种力量已经到极限了。”
符华在瓦尔特的手中化作粒子消散，被瓦尔特的力量送出这片意识空间。
送走符华，瓦尔特望向悬菀坠落升起的浓烟，远处的有太阳的光辉升起。
“一直囚禁我的崩坏意识突然消失了，看来是她斩断了崩坏意识和第二律者的联系，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样的力量……爱茵，我们最后的赌注成功了！
接下来我还需要等待时机，不能让第二律者发现我的存在。”
现实之中，悬菀的花园里。
“噗——!”
符华突然吐出一口老血，身体摇摇晃晃的倒下，程立雪眼疾手快去搀扶住符华才没有让后者扑倒在地。
“老朋友，看来你也失败了。”奥托见状，立即指挥程立雪带上符华:“我们立刻离开这里，第二律者很快就要醒了！”
“是!主教大人!”
程立雪一手抄起符华的双腿，将符华抱在胸前，大快步的紧跟着奥托奔向悬菀的边缘，然后3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，从数百米的高空中径直跃下!
转眼间，发动机的声音传来，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，一架对崩坏兽重型直升机从悬菀下方飞起，朝的地平线飞快离去。
直飞机刚刚加速到一半，机身突然猛地颤动，西琳已经醒了过来，暴怒状态中她操纵着巨大的苍白鬼手抓住飞机，一点点将他们拖向巨大的空间之门。
西琳她打算将这几只戏弄她的蝼蚁一点点撕成碎片，让他们的嚎叫久久回荡在悬菀之中!
突然西琳听到了一些机械的滴答声，她目光猛地移向草丛中，那里静静躺着一颗金属圆球，圆球上闪烁的蓝光突然变成红光，倒计时跳到了尾声，下一刻，数十颗隐藏在花园各个角落的金属球，骤然炸裂。
仿佛十几颗小太阳出现在花园中，刺眼的白光吞没整座浮空岛，这是天命特制的闪光弹。
“混蛋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眼睛被刺激得飚出眼泪，西琳勉强靠感觉朝着飞机的方向轰出一道巨大的青色电弧，穿过花园，瞬间刺向天空!
咻——!
千钧一发，程立雪用诺水斩断了鬼手，让直升机险而又险的避开电光柱，细碎的电弧在黑灰色的绝缘装甲上闪烁，最后一一湮灭，奥托娴熟的驾驶飞机低空飞行，躲入周围的城市里，利用高楼将飞机隐藏起来。
程立雪关闭舱门，将狂风隔绝在窗外，找到自己座位，系好安全带，将符华往自己身上靠了靠，令后者安稳的躺在自己身上。
“师父，你怎么样？”
因为刚才的颠簸，符华稍微醒了过来。
“谢谢，我没事。”符华的声音，语气无比虚弱的传来，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，看着程立雪:“你是……对不起，我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了，但我隐约感觉到你是我很重要的人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师父，是我太过任性了，没想到您的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重担，成为您的拖累，对不起。”
符华没有说出下一句话，她已经支撑不住意识上的疲惫，扭头昏迷过去。
但是程立雪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，她心底里的那道心结被打开，长久以来积蓄在心底的抑郁都一扫而空。
赤鸢仙人就是师父，师父就是赤鸢仙人，这是符华不老容貌的真面目，通过这一战，程立雪看到了符华身上所背负的枷锁。那千年所积累的枷锁，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，而她自己又成为了那上面一套新的枷锁。
站上十字架的顶端，西琳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地平线，气恼的咬牙切齿。
“可恶，居然让那只小老鼠跑走了!”
“不过没用的，这片平原上布满了我的扈从，很快它们就能将你们撵出来!”
西琳一挥手，顺着她手指尖，身后飞出无数的崩坏兽涌向远处的那座城市之中。
随成千上万只崩坏兽涌向那座城市，西琳心里的怒气才终于渐消，这时候，她手中浮现一枚赤金色的羽毛，西琳对这根羽毛很感兴趣。
“你们留下的这个小礼物，倒是有趣。”手指捏住羽毛的根部，紫色能量由下往上侵蚀整片金色的羽毛:“你们就是用这种羽毛侵入我的意识吧，它归我啦！”
嘻嘻，接下来……
西琳抓住彻底染成紫金色的羽毛，眼前打开了一道空间黑洞。
“接下来就让我试试看这个新玩具吧!”
用在谁身上好呢？
【未完待续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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